第二章 飞来横祸 A sudden disaster(4)
胡伟红 返回目录Ctrl+D 收藏本站
天地在这一瞬间换了模样。
眼前没有了司徒芷,没有了宿舍楼,没有了来来往往的人。
池虞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原之上。
举目望去,荒原上寸草不生,干涸的大地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狂风卷起无数尘沙,将视野染成一片迷茫。
隐隐约约地,有无数哀号声传来,哭泣的、求祷的、诅咒的……
池虞眼中看不到一个人,声音是从何而来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听到这些声音,更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听懂那些奇怪的语言。
但池虞明白,那些声音是为了这干涸枯竭的大地。
他们在求祷雨水,诅咒干旱。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池虞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些声音是如此凄惨,以至于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如果……如果可以帮帮他们的话……
不知不觉间这样的念头已经在脑海中泛起,也就在这个时候,池虞听到了琴声。
婉转低回,悠扬悦耳。
在琴声中,那些惨痛的呼叫和哀怨都渐渐静了下去,甚至连荒原上的狂风也停了下来。
这琴声很熟悉,可池虞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琴声渐渐变得高亢激越,天地也随之风云变色!
一团团乌云翻滚着聚拢,闪电在云层中闪耀着。
然后,池虞听到了一声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的叫声。
在云海之中陡然射出一阵刺眼的光华,随着光华,一条双翼怒张的墨色巨龙出现在天际!
池虞被那光华刺得睁不开眼睛,他禁不住微微闭上眼睛,抬手去挡……他碰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司徒芷急切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喂!喂!小鱼!小鱼!”
池虞倏地张开眼睛。
一切恢复了原样!
他还是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黄昏的薄暮在天边堆染起美丽的火烧云,即将落下的斜阳的余晖披在司徒芷身上,仿佛给她戴了一层五彩的轻纱。“……”池虞恍惚之间,张了张口。
他是想叫一个名字,却不是司徒芷。
“池虞!”司徒芷的一声大吼,总算让池虞彻底清醒过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怒冲冲的司徒芷简直要一蹦三尺高了,她的手指快要戳到了池虞的脑门上,恶狠狠地叫道,“你中邪了是不是?不说话也不动还两眼发直,我怎么叫你都没用,你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神游啊!我一个大活人摆在你面前你好好的发什么呆!听到没有!”
在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全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池虞——漂亮归漂亮,找这么一个野蛮女友,还是很可冷啊!
池虞被司徒芷的气势迫得退了两步,看着气势汹汹的司徒芷,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对不起……我……”
总不能说“我刚才穿越了”吧?池虞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司徒芷解释刚才他的心不在焉,毕竟,他自己还没搞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对了!
他一眼瞄到了司徒芷拿在手里的项链。
难道……又是因为它?!
池虞一把握住司徒芷的手,急切地问道:“司徒芷,你帮我看一下,这项链是不是你那天看到的那一条?”
“你说让我看我就看啊!”司徒芷一把挥开他的手,还是很生气,“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的!”
“司徒芷……”池虞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说道,“刚才是我不好,不过我的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帮我看一下。”
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司徒芷哼了一声,把项链举起来左看右看,然后不解地看着池虞:“这不就是你那条项链吗?”
“你看清楚了?和你那天拿给我的那条一模一样?”池虞的声音都有点儿发颤了。
司徒芷也被他焦急的神色惊到了,再次仔细地观察了那项链一番,皱起眉来说道:“差不多啊……哎!等等!”她忽然把项链坠子翻了个个儿,“好像有点儿不同……”
一边仔细端详着,司徒芷一边指给池虞看:“这坠子的图案好像不一样了。”
池虞也低头仔细看了看,的确,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条奇怪的项链,但是他也记得这坠子两面都有古朴的图案,而且都似乎刻的是某种图腾。
但是现在,有一面的图案,明显变得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了!“你换了坠子?”司徒芷好奇地问道。
池虞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有种整个人飘浮起来的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司徒芷并没有发现池虞的异样,她还在细细地研究那坠子。
反过来掉过去看了好几遍,司徒芷忽然啊了一声。
她想起来了,这坠子上的文字她似乎曾经见过!
就在爷爷的收藏室里,一个叫什么什么的古怪东西上,似乎也有类似的花纹。司徒芷听爷爷讲过,那是一种文字,传说是上古之时记载历史的史官用的。
“你这项链借我一下!”司徒芷说着,就打算把项链往兜里揣。池虞却一把夺了回去。
“你干吗啊!”司徒芷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不高兴,“干吗那么小气!又不是不还给你!”
“不行!”池虞的语气很坚定,“你不能拿这项链。”
“谁稀罕啊!”司徒芷怒了,“我都说了我是借来看看!”
“不是……”池虞摇摇头,“你……你不应该碰它……这项链……”
他不知道如何跟司徒芷解释这条项链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司徒芷会不会相信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项链怎么了?”司徒芷看着池虞的样子有些好笑,随口开了个玩笑,“会咬人吗?”
谁知池虞却好像被说中了一样,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答道:“反正……你最好不要碰它!”
难道这项链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更值得研究一番了!
司徒芷的好奇心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跟你说,我想借你的项链,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坠子上这个花纹……哦,不对,其实它应该是种文字。这种文字我在我爷爷的一个收藏品上面也见到过,所以才想拿回去对比一下!”司徒芷解释道。
“你爷爷……”池虞愣了一下,想起徐晋石说过司徒芷的爷爷是个民俗学家。
他有些犹豫起来:也许司徒芷的爷爷的确可以帮得了他,但是……他真的很担心这项链又会带来什么意外。
“项链……我、我不能给你……”想了一会儿,池虞还是不肯交出项链,“你可以把你爷爷的收藏品拿来。”
“喂!你……”司徒芷指着池虞,“你搞错没有啊!我爷爷可宝贝他那些东西啦,要是知道我拿到学校来他会骂死我的!不行不行!”
池虞又退了一步,抿着唇不说话,一副“要不你听我的要不就拉倒”的神情。司徒芷气得直跺脚,有心要抢,但女生的力气终究不如男生那么大,而且那项链毕竟是人家池虞的,司徒芷同学还没那么不讲理。
算了,谁让自己的好奇心旺盛呢。
司徒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举白旗投降了:“好吧,那我明天回去看看能不能偷出来……”
池虞也舒了一口气,看着司徒芷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儿……”
成功地让司徒芷用要杀人的目光狠狠瞪他。
池虞没有想到,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异常清晰的梦。
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已经死掉的,把项链给他的男人。
男人一见到他,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池虞骇然地看着那张曾经七孔流血的脸带着生动的表情朝自己逼近,他想跑,想叫,双腿却像灌了铅水一样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男人跑到池虞面前,问道:“池鱼,你最近还好吧?”
池虞想说我一点儿也不好,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可他也开不了口,他整个人仿佛都被施了某种法术,唯一能够活动的,似乎只有他的眼珠子。得不到回答,那男人只是叹了口气,露出抱歉的神色:“池鱼,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没办法,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做。我……我想帮你,可是帮不了你……唉……”说到后来,那男人居然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池虞开不了口,只能愤怒地瞪他。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天是有人在追杀我,我也的确被他们杀了……不过我没事……哎呀,你其实应该明白的对不对?”
池虞想,这个人是精神错乱了吧?为什么说话毫无逻辑?
“对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男人压低了声音,朝池虞凑近了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秘密要说。
然而刚刚挨上池虞的身体,男人骤然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便哧的一声,化成一抹白烟消失了。
池虞也吓了一跳,忽地一下张开了眼睛。
是……梦?
眼前一片黑暗,但还是能朦胧地分辨出521寝室里床铺柜子熟悉的轮廓。耳边还能听到赵承志的呼噜声。
池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重新合上了双眼。
原来是梦……
困意再一次袭来,池虞模模糊糊地想着,大概是最近遇到的诡异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吧。
看着池虞渐渐沉睡过去,那道一直注视他的目光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一切重回寂静。 司徒芷抱着一只盒子走在F大校园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她抱的不是盒子,而是价值千金的和氏璧。
事实上,这盒子对司徒芷来说,可能比和氏璧还要珍贵。毕竟要避过爷爷的耳目把它带出来不是件容易事。盒子不大,但拿在手里却显得沉甸甸的,盒子上面雕刻着细密的花纹,繁琐却不凌乱。
司徒芷沿着图案用手轻轻抚摸着盒子。那圆润的手感,特有的光泽,都无声地述说着这盒子的来历不凡。
盒子是用檀木做成的,风卷起了檀木特有的香气,缠绕在司徒芷的身上。让司徒芷觉得分外舒爽。
这个盒子可是爷爷的宝贝,轻易可不肯拿出来呢。要是让爷爷知道自己偷偷把它拿出来,不知道又要发多大的脾气了。司徒芷偷偷吐了吐舌头。不过想到池虞看到这个盒子的惊讶表情时,司徒芷又觉得就是挨骂也是值得的!
司徒芷不觉又把盒子往自己的怀里揽了一下,加快了脚步向着四号宿舍楼跑云。
因为临近校庆,各系联合搞活动,宿舍的管理比原来松懈了很多,就连宿监老师都偷懒在睡午觉,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让司徒芷撇了撇嘴。如果不是手里抱着盒子,真想把耳朵也塞上啊!司徒芷在心里暗暗嘀沽着。
司徒芷本想跟宿监老师打声招呼再进去,就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可听着宿监老师的呼噜声越来越大,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司徒芷连忙蹑手蹑脚地跑了进去。
楼道里十分安静,司徒芷拿着盒子朝着池虞的宿舍走去。鞋子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奏响了一曲欢快的歌谣。
521寝室里只有池虞一个人,他斜倚在床上,手里似模似样地捧着本教科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那条诡异的项链,前几天夜里的“噩梦”,还有梦里的人都让池虞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为什么这些奇怪的事情都会来找自己呢?池虞不禁抬起目光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可惜天花板是没办法给他任何答案的。
因为宿舍门没有关,所以司徒芷在门外就看到池虞一脸淡定地在看书。她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抬起来,轻轻叩了几声门,算是通知了屋主有客人来访。芷拿着盒子朝着池虞的宿舍走去。鞋子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奏响了一曲欢快的歌谣。
521寝室里只有池虞一个人,他斜倚在床上可是几近入定的池虞却对叩门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看书看得也太专心了吧!司徒芷有些纳闷地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池虞。只好用力又敲了几下,可怜的薄木门被司徒芷敲得“咚咚咚”响个不停,可屋里的池虞却只是继续皱着眉死死盯着书。
司徒芷觉得无奈极了,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没存在感吗?一个大活人站在门口,池虞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连敲门声都听不到。司徒芷怒了,大踏步走到池虞的旁边,很大声地朝着他的耳朵喊了一声:“喂!”
池虞被司徒芷的一声大喝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当他看清楚是司徒芷的时候,总算从呆滞状态里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浅浅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吃过饭没有!”池虞放下书,站起来问道。
司徒芷真的无奈了,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和池虞肯定不是生长在同一个星球上的。比如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他居然还问吃没吃过饭这种鬼问题!司徒芷真的很想反问他:你是说中午饭还是下午饭啊?
这句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还是被司徒芷生生压了回去。她虽然不原意委屈自己,但是看着面前那笑得有些无措的人,她还是决定放弃——要是跟个呆子纠缠一些无谓的小事,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也跟着变呆!
还是先办正经事吧!
司徒芷抿了抿嘴角,把盒子递到了池虞的面前。
“这是什么?”池虞用手指了指那檀木的盒子。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盒子,它的名字叫璇玑盒啊!这可是上古的遗物哟,据说可以追溯到黄帝的时代呢!”司徒芷有些得意地看着池虞,一颗洁白的小虎牙不甘寂寞地从红色的唇里露了出来。
“噢!”池虞连忙点了点头,仔细地看了看盒子。虽然司徒芷说得这盒子似乎很了不起的感觉,不过在池虞眼里,这不过只是一个漂亮的盒子罢了。什么黄帝啊,璇玑啊的都离他太远了,他又不是历史系的,哪里听得懂。
司徒芷看着池虞一脸懵懂地点头称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枉费她说得这么认真,看来这人根本没听懂嘛!
司徒芷有些不服气地把盒子递到池虞的面前:“好好看看!”司徒芷加重了语气,命令着池虞。
池虞被司徒芷那突如其来的强势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好一边答应着,一边接过了盒子。
盒子比池虞想象的要重一些,但是还算是在他的可随范围之内。深紫色的檀木发着幽然的光,经过岁貔貅的打磨,盒子圆润的感觉就像一块玉石,却没有玉石那么冰冷,拿到手里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池虞看着盒子上面雕刻的图案,司徒芷说过这盒子上的花纹跟项链坠子上的很像,可是池虞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一大片繁复精细的花纹罢了。池虞皱了皱眉头,他疑惑地抬头看着司徒芷,目光里很明显地写着: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一样了?
司徒芷被池虞那无辜又懵懂的表情彻底打败了,她暗暗磨了磨牙,忽然有一种想扑上去把池虞咬死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司徒芷无声地在心里不停重复着,才把那股冲动压在了心底深处。
“这里这里这里!”司徒芷伸手指着盒子边缘的一圈类似文字的纹饰,气呼呼地叫道。
池虞又看了半天,似乎好像仿佛可能是有点儿像……
可是……他还是看不懂啊……
“这盒子很贵吧?”池虞好像看出了司徒芷眼里冒出的火光,怯怯地问了一声。
“还好!”司徒芷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她现在面对池虞居然还笑得出来。
池虞为难地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司徒芷。司徒芷却没有一点想要拿回去的意思,池虞只好暂时把盒子放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干吗?你不想知道这盒子上的文字和你那条项链上的文字为什么会很相似吗?”司徒芷终于忍不住了,干脆直接开口问了。
池虞轻轻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他想知道也要有人能告诉他才行,池虞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研究一个这么古老的古董。
司徒芷无力地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真是瞎了眼睛。还以为这盒子会让池虞惊讶呢,结果没想到被气到的居然会是自己。
算了,就不应该指望这个家伙!
司徒芷翻了翻眼睛,说道:“我知道你不懂啦,那你告诉我,你那项链是哪儿买的,我去调查!”
池虞立刻警惕地退后了一步,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司徒芷简直气得七窍生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明明是这家伙有麻烦,现在反倒成了她多管闲事了!
“盒子先放在你这儿,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看看!”司徒芷想,生气也没有用,不如干脆就把盒子留给他,她就相信这个人真的没有一点儿好奇心!
池虞极度为难地皱了皱眉,那诡异的项链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又跑出来一个更加奇怪的盒子,难道他这是诡异物品集散地吗?虽说他也想弄清楚项链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这个盒子跟那条项链联合起来作乱,那……池虞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打了个寒战,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司徒芷,可司徒芷一点也不为所动,朝着池虞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仿佛刚才被气得半死的是其他人一样。
想把司徒芷叫回来,可池虞张了张嘴还是没叫。
如果真把她叫回来,要是她继续追问起项链的来历,那就麻烦了……池虞想,既然这个什么璇玑盒是司徒芷爷爷的宝贝,尽早她会回来拿走的。
只不过……
不知为什么,池虞看着那个放在自己床上的盒子,总有种诡异的错觉,好像那个盒子会突然变成什么怪物一样。
最近真的是发生太多怪事了……池虞用力按了按额角,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璇玑盒先收到储物柜里,池虞忽然听到敞开的窗子发出哗啦啦的巨大响声,他急忙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已经变得阴沉起来,玻璃窗被猛烈的风带动着胡乱地开合着。
池虞连忙抓住窗子的把手,想把窗子关起来。忽然一阵刺痛让池虞邹紧了收眉头。
池虞下意识地收回手,朝窗户把手那里看去,原来那里有块铁皮翻起了一个角,池虞没注意剐到了手指。
手指被剐破了,血慢慢往外流着。池虞顾不得止血,连忙将窗户关好。
池虞关好窗户,才想起来自己受伤的手指,手指依旧在流着血,不过应该不太严重。池虞记起床头的书柜抽屉里应该有一个OK绷。
他走到床边,拉开抽屉找OK绷,虽然池虞一直提醒自己要努力专心地找OK绷,但放在一旁的那个深紫色的盒子总是吸引着他的目光。
严重走神的结果就是,在抽屉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池虞翻了半天也没翻到OK绷。
OK绷,OK绷!池虞一边自我催眠着一边努力寻找着那传说中的OK绷。
好不容易才把那魄的一小片OK绷找出来,池虞关上抽屉,往床上一坐准备贴伤口。
屁股要落下去的时候,池虞才发现盒子占了他想要坐的位置,他很自然地用手去推,不过他忘记了自己那只手已经受了伤,手指刚一用力,剧烈的疼痛就涌了上来。
于是,池虞那只手便失了准头,按在了盒子的表面了。
那正是盒子的中心部分,精雕细刻的花纹上立刻染上了血迹,显得分外刺目。
池虞有点儿慌了——司徒芷把这盒子说得那么名贵,这下可惨了!
他急忙低头去看那块血迹,可一看之下,他愣住了——那血迹好像会流动一样,正慢慢往盒子的里面渗去。
池虞心里大叫,坏了!如果把这个盒子弄坏了,或是弄脏了,司徒芷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随手抓过自己的一件T恤,抱起盒子想要擦干那块血迹。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来很暗淡的一块血迹却变得越来越鲜艳,而且顺着盒子上花纹的纹路渐渐蔓延开来!
池虞不知不觉张大了嘴,这……这到底是个什么盒子啊?难道所谓的与众不同,就是因为这盒子居然会吸血吗?
关于吸血鬼的种种传说和古代的各种神话故事,不停地在池虞的脑海里跳来跳去,层出不穷。